2014年4月22日 星期二

電影. 苦難與眾生

一生看的好電影無數, 有些沒有提起就輕易忘記, 另有一些想忘都忘不了.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歡看殘酷的電影. 我不知道這當中的所謂喜歡是否恰當的用字. Pasolini 的 Salo 我都說過好多次了. Michael Haneke 原版的 Funny Game. 都有殘酷的折磨人的場面. 看了看了, 心裡面一直期望著壞人最終當央, 可惜把電影看完都沒有發生. 結果, 這樣的世界剩下了甚麼呢? 痛苦, 折騰, 不公義, 惡人當道, 好人慘叫至死. 觀影者呆坐當場. 無力改變事實. 或者. 觀影本身就是一個折磨的過程, 你總是要反覆告訴告訴自己, 這只不過是一套電影,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戲裡面的是演員, 他們沒有真正受到痛苦. 沒有的.

你要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你受不了世間會發生這樣的事實. 這一種的觀影經驗, 就好像把一個惡夢帶在身上, 你此後的人生都揮諸不去. 你活著, 看望天空, 看望大地和人群, 看望孩子, 心中一種悲痛油然而生. 殘酷的電影將人道主義的希望扭曲地帶到高峰, 觀影者活著猶如菩薩, 悲憫眾生.

但是, 你真的能夠承受這一切嗎? 水滸傳裡面頑皮的李逵把多事害苦宋江的黃文炳一塊塊肉切出來, 放在炭火上炙, 由梁山英雄輪番把酒享用, 黃文炳受盡折磨而死. 這不是文人的憑空想像, 明代的世界從來不乏這類令人震撼的現實材料.  明成祖整治方孝儒, 在他眼前屠戮十族家眷門生, 這種苦難和惡毒不是我們現代人可以想像和承受的.

說了這麼多, 回到現代. 回到香港. 心血少的不要回想寶馬山雙屍案的犯案過程. 也難了解受害人的父母憑甚麼可以寬恕犯案者. 還有在99年發生的 Hello Kitty 虐殺案. 案中的主犯未必看過De Sade 或 Salo, 但他幾乎對受害人把成套戲的痛苦位都做了一次.

像這樣的事情, 在文明安樂的澳洲也有發生, 在一個叫 Snowtown 的小鎮, 連環殺手 John Bunting 聯同黨羽, 在99至2001年, 先後把不少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折磨至死. Bunting 的行為還在2011年拍成電影 Snowtown.  該片拍得真實, 有力量. 2011年在康城大獲好評. 當中 Bunting 殘害 Troy 的一幕, 看後一生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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