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都對人際關係有種奇怪的抽離感. 以前, 曾經有朋友對我說, 我之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我太投入這種關係所致. 「抽離」與「投入」明明有相反的意義, 然而, 兩者也是互補的.
年輕的時候和大學的同學很是要好, 我記得有一回我們一道到科大探訪一個剛開始讀碩士研究的同學, 那天風和日麗, 我們一群人有說有笑. --- 但是奇怪的是, 在最快樂的當兒, 我看著我朋友的笑臉, 竟有衝動抓起石頭砸他們的臉.
這種感覺難以名狀, 也很陌生, 但有時, 也是很熟悉的.
九七年那一年, 我沒有留在香港看回歸, 卻選擇去了英國半年, 在七月二日那天剛好出席一個哲學會議, 我很記得會後在一間 Pub 和另一個與會的講者談話, 她是個嬌滴滴的牛津博士生, 她談起對小孩子的愛好, 說她有一個表弟, 才三歲, 很可愛的. 我對她說, 我都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外甥. 我太愛他了, 所以常常想起把他從七樓擲到地下的時候, 他皮開肉爛, 頭骨爆裂的情狀會是怎樣的.
她聽到差不多兩句已經開始花容失色. 接著我話, 假如用滾水兜臉潑過去又不知他會痛成怎樣. 我以為她既然是讀哲學的, 當然會對人性的複雜性有探究的興趣, 我以為那樣和她談話應該可以令她對我產生點特別的印象. 這, 當然是主觀願望. 少女哲學家那天走得很快, 基本上我還沒有完成我的自述她已經失蹤了.
不知道為甚麼現在想起了這些事來, 也許是因為前兩天和朋友吃飯時, 朋友說他要回國了, 然後我們基本上沒有怎麼說話, 很寧靜地吃飯和散步. 當時, 我心中也升起這種相似的熟悉的距離感. 但是, 人大了, 感覺來時, 我祇會給對方一個詭異的微笑.
前日我先對對住我老細，想像一刀砍下去時她的情狀。她血流如注，苦苦哀求，我卻在外究觀察，細視她每一絲的苦楚。但談話如常繼續。
回覆刪除用 willsin 的標準，我太愛她了。
Yan 的老細是一個(她)?
回覆刪除catcat 給一個詭異的微笑。
愛一個人的時候，我不願看見她（他）受苦，也不會對她詭異地微笑。我覺得溫暖的微笑比詭異的微笑豁達和美麗得多。
回覆刪除在我看來，人際關係也好，人生也好，有時就是一心開二門那樣簡單，雖然哲學怎樣鑽都鑽不完。這種簡單和鑽不完加起來也許就是paradox吧，我站在簡單的那一面，否則做人不爽快。
那 catcat 站在不簡單的那一面?
回覆刪除在我看來，我也（愛）Yan 的 :)
catcat,
回覆刪除這就有點詭異了。
Yan, 我是說因為愛某個人而想起他受苦的情像. 我的意思不是說想起任何人的受苦情像就等於愛某個人.
回覆刪除Franz, 也許做人不僅僅是為了爽快 (雖然也不必要做個不開心的蘇格拉底.)
> 因為愛某個人而想起他受苦的情像
回覆刪除直覺覺得是害怕失去"我愛他"這份感覺
meili
或許時間在那一刻停頓
回覆刪除放不下？
究竟和愛有沒有關係呢我想
記得前幾年一個夜晚，在幫背臥在床上的女朋友按摩時，我忽然有股極大的衝動，好想用力將她的頭和頸住下壓，想試試明天早上上報紙頭條味道……
回覆刪除那天心情其實很輕松，但那刻感覺卻異常強烈。好彩那種感覺只有過一次，但怡家見面，想起時都內疚真係好對唔住人地，，，
CYC
CYC, That is powerful. But no need to feel guilt, because you have not done anything.
回覆刪除哎，我上面咁講好似好唔正常，我只係想講：willsin呢度提到嘅嘢係人性裡面非常平常的一部分（我都不時會有）
回覆刪除"CYC, That is powerful. But no need to feel guilt, because you have not done anything."
回覆刪除我記得我小學老師講過,有d野只係可以諗,唔可以做, 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點像日本人的矛盾衝突，在脆弱的生命中建造精緻的美麗，完成了美麗的傑作卻又肆意的摧毀。
回覆刪除藏傳佛教的曼陀羅為修行者體驗答案，見證生命的無常。
完整與破毀是二而一, 一而二的概念. 愈是完善美好的東西, 愈令人想起它毀滅時的狀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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