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25日 星期五

責任

卡達斐用戰機轟炸爭取民主自由的利比亞人, 並誓言用更強大的武器對付反對者. 坊間傳言他所指的是生化武器. 不過, 就算以目前的情況看來, 卡達斐家族鎮壓異己的手段 (例如一排排地把反綁著手的示威者處決), 已經足以令人感到震慄.

卡達斐的兒子小卡達斐 (Saif al-Islam Gaddafi), 三番四次上電視威脅示威者, 再不投降, 的黎波理就將血流成河.很難想像此子於2007年在倫敦經濟學院 (LSE) 拿了博士學位, 他的論文老闆還是大名頂頂的 David Held. 小卡達斐的論文在網上不難找到, 題目是國際機構在民主化的過程中, 公民社會所擔當的角色 (The Role of Civil Society in the Democraticization of Global Governance Institutions), 論文內有提到 Hobbes, Hume, Rawls, Liberal Individualism, 等等.

目前, 這篇文章已經被發現有多達十四處抄襲的地方. 不少人懷疑小卡達斐自己到底有沒有寫過這篇文章. 不過, 最重要的是, 小卡拿了學位兩年後, 就向倫敦經濟學院的全球管治中心捐了一百五十萬鎊. 我想, 遲些利比亞民主運動成功之後, 不知道 LSE 應否將這筆錢歸還給利比亞人民呢?

假如沒有最近北非這一連串的社會運動, 我們根本不會注意 LSE 與利比亞政府的瓜葛, 那些像 David Held 般高薪厚職的學者, 一生研究民主自由的理念, 口袋中的薪水卻隨時源自這些極權政府的徵歛, 這真是有點諷刺.

本地的大學, 都有不少錢來自地產商的捐獻, 他們俾錢, 政府俾配對基金, 然後學者教授欣然受惠, 坐享其成. 至於這些地產財富, 是否取之有道, 對忙於研究的學者們來說, 也許是個不設實際的問題了.

Links:
(1) Reflections on a Revolution
(2) LSE cuts ties with Libyan state

2011年2月21日 星期一

压得住吗?


连茉莉花都不许说,不许唱,不许拿着诳街
这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2011年2月14日 星期一

善惡之彼岸



好人, 壞人, 有時細心想, 其實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
當攝影機停在壞人前, 你和他一同看著朝霞吐艷, 你看著他不得已的手扼在受害人的頸上, 你和他一同經歷心靈的激盪, 你明白到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樣都是拚著血淚去愛和求生的人.
那個時候, 你只是感到很親近他, 雖然他做了壞事殺了人, 但那是不妨的.

社會上沒有犯罪的人有很多, 他們其實未必盡是好人. 在他們當中, 有些是逼老年人買貴藥的騙子, 流氓; 有些是恃著家中有幾個錢, 當心儀他的女孩像垃圾一樣糟蹋的賤男. 這些人在表面上奉公守法, 或者沒有犯上大罪, 祇是因為他們在最激動的時候會想想後果而已. 他們不犯大事不是因為他們對他人存有愛心或關心, 他們只是活得比較謹慎.

所以, 你同情誰, 你關心誰, 有時很在乎攝影機停靠在那裡.
上帝, 如果都是一部無所不在的攝影機, 在他目睹千百億人的心靈掙扎的時候, 不知道心中有何感想, 不知道他可以判誰上天堂, 下地獄.

「惡人」片長兩個半小時, 具有令人沈思 (或者睡覺) 的文藝性. 看慣了最強喜事或者葉問一二三四的香港人, 不知能否受得住. 但它獲得日本2010年電影旬報的十佳之首. 比起影像凌厲澎湃, 但同樣是探討善惡無絕對的「告白」(同年十佳第二), 「惡人」無疑是欠缺了一點 lower pleasure. 但我喜歡的, 也許就是它這種任性的低調.

2011年2月12日 星期六

People have the power, in Egypt (Not in China)

中國人比埃及人有錢
但是, 埃及人比中國人活得有尊嚴



I was dreaming in my dreaming /of an aspect bright and fair /and my sleeping it was broken /but my dream it lingered near /in the form of shining valleys /where the pure air recognized /and my senses newly opened /I awakened to the cry /that the people / have the power /to redeem / the work of fools /upon the meek / the graces shower / it's decreed / the people rule /The people have the power / The people have the power / The people have the power / The people have the power

Vengeful aspects became suspect /and bending low as if to hear /and the armies ceased advancing /because the people had their ear /and the shepherds and the soldiers /lay beneath the stars /exchanging visions /and laying arms to waste / in the dust / in the form of / shining valleys / where the pure air / recognized and my senses / newly opened / I awakened / to the cry

Where there were deserts /I saw fountains /like cream the waters rise /and we strolled there together / with none to laugh or criticize /and the leopard /and the lamb / lay together truly bound / I was hoping in my hoping /to recall what I had found / I was dreaming in my dreaming /god knows / a purer view /as I surrender to my sleeping /I commit my dream to you

The power to dream / to rule /to wrestle the world from fools / it's decreed the people rule /it's decreed the people rule /LISTEN / I believe everything we dream /can come to pass through our union / we can turn the world around / we can turn the earth's revolution / we have the power/ People have the power ...

2011年2月9日 星期三

Monad

生存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你永遠不能從這裡看到另一邊的岸上是怎樣的光景. 恍惚除此以外, 就甚麼都不是了.

死後的世界, 我想, 即使有, 也將會是一種與此徹底不同的形態. (當然, 你可以說, 如果還有所謂形態的話, 那就不算是死了.)

徹底不同, 不能想像. 就好像前陣子天氣很冷, 早上醒來時躲在和暖的被窩中, 就不能想像自己離開它之後自己會是怎樣.

我能離開自己的肉身存在麼? 離開肉身而存在的我還是不是我? 這都是老掉大牙的問題了. 但我有興趣知道的, 還不止是這些.

我在想: 如果死是一個現實的話, 活著的人在它面前可以如何安頓自身? 我在想: 如果我終有一日灰飛煙滅的話, 那麼, 在此灰飛煙滅之日來臨之前, 我該如何和自己打招呼?

我們將一切價值建築在現世, 在眼前. 一切的得失, 榮辱, 罪疚, 苦報, 建築在這一切可見之物上, 這一種活法, 是一種對存在的肯定, 恍惚我們將可以永遠像這樣子活下去, 永無休止了.

我們在這裡做的說的, 沒有一件事是我們可以帶得走的. 讀十次西藏生死書, 買一千萬贖罪卷, 都會無補於事. 存在是一種蒸發, 我們全部, 裡裡外外, 都會變得比空氣還要虛幻.

所以我們不佔有空間, 不佔有時間, 我們當然亦沒有金錢, 沒有身外物. 我們祇是一個小點, 在無垠的宇宙中, 被壓縮得不能再細的一點. 你喜歡也好, 不喜歡也好, 也祇是如此而已, 更無其他.

2011年2月3日 星期四

捨得一身剮

從昨晚的新聞片段中, 看見開羅解放廣場有聲稱是穆巴拉克的支持者出現, 他們向留守廣場的示威人士投擲石塊、汽油彈, 甚至開鎗. 至今死傷人數多少沒有正式統計, 但記者看見不少人血流披面. 報導進行時廣場上偶爾傳出機關鎗聲.

革命是天真的, 所以革命可愛. 革命者充滿激情, 理想, 所以革命者可敬. 但革命的運動像所有年青人的躁動一樣, 一發不可收拾. 結果怎樣, 沒有人知.

有不少的聲音指出, 這次埃及人的革命能夠在八天之內逼得掌權三十年的穆巴拉克交出權力, 已經很不錯, 示威人士應該見好就收, 大家回到正常生活, 為權利轉移締造合適的社會條件.

但群眾不是理性的動物, 群眾運動的方向也不是人可以憑主觀意志轉移的. 穆巴拉克集團假如真的有心交出權力, 他們也不會繼續封鎖互聯網, 他們也不會故意拖延, 等到九月任滿才肯走.

穆巴拉克要走, 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這裡還牽涉著盤根錯節的人脈關係和財富關係, 他要時間, 雖然人們已經等得不耐煩. 而且你要獨裁者咽下這口氣, 要他不報復, 這是幾近不可能的事. 所以, 雖然穆巴拉克遲早會下台, 但陪葬者有多少呢他還在數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