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仔到老張家中晚膳. 入屋之後, 已發覺張一言不發. 有點特殊. 之後吃飯, 三個男人聚舊, 喝一點啤酒. 飯後執好野, 繼續吹水.
天南地北說了兩句, 牽扯到張的一件往事, 都是小眉小眼的人際是非, 誰不知張一言不發, 走進房間, 回來手上拿著小刀, 一把擲在桌上, 氣沖沖道: 以後他再也不要給別人這樣冒犯, 下次同樣的事再發生, 不管是誰, 他都要用刀捅死對方.
我和林故作鎮定, 繼續天南地北, 但已停止喝酒, 腦中不斷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雙眼留意老張額上的青筋, 及其情緒的微妙轉變.
林的好處是說話易入耳, 多廢話, 但絕不會刺激人. 當下林就談起某某寧波車教他的佛學道理, 以及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些奇遇. 林的說話用了大概十五分鐘, 這是很好的情緒過度.
林說完後我問起張有沒有做運動, 我告訴他不如做多點運動, 平時有時間還可以看看天上的雲, 都是很美的.
我說不要再跟這個世界鬥了, 世界全部壞事聚在一起, 然後藉著無數小事來挑釁你, 這樣下去會好辛苦.
張的情緒稍為穩定下來, 還開始說笑. 之後我又分享我遇過的不平事, 在地鐵遇到的是是非非, 談談自己的命運, 過去, 分析自己的本性. 張的酒興頗高, 我陪他再喝了些, 整晚才曲終人散.
在路上我想起心理學家阿德勒說的: 告訴一個地理不合格的學生, 他的地理不合格, 這種行為對於改善對方的地理知識並無幫助.
我也可以告訴張他的性格有這些那些的盲點, 也可以告訴張更多的人生道理佛學道理, 但我很清楚, 張最需要的並不是這些.
我應該唔識老張，否則可能已經俾佢捅死。
回覆刪除你識功夫, 或者反客為主捅死老張都唔定.
回覆刪除willsin
咁究竟你最後有無問到老張發生咩事﹖
回覆刪除沒有. 雖然知道大概跟甚麼有關. 但亦不是最重要的.
回覆刪除問題並不是最後一條稻草來自哪裡. 問題是為甚麼有這種感到被趕絕的心理結構, 以及為甚麼會出現要用暴力回敬它的想法.
willsin
對！每一也有條底線，當被彈了那條線，要做的不是解釋那條線不應該動，而是動手把它撫平。
回覆刪除講開又講，阿王都有條線架：如果佢俾人文革式的批鬥，我想佢一係自殺，一係用獨孤九劍殺絶周圍的人。
又關阿王事？咪能神化條友啦，再咁下去佢大便時都笑出聲呀！
回覆刪除willsin
睇到你講老張時，就唸起傻強：無嘢格，出嚟行唔係你暴我，就我暴你個啦
回覆刪除......
c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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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刪除/...沒有. 雖然知道大概跟甚麼有關. 但亦不是最重要的.
回覆刪除問題並不是最後一條稻草來自哪裡. 問題是為甚麼有這種感到被趕絕的心理結構, 以及為甚麼會出現要用暴力回敬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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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D影射大陸既味道!
無厘頭疑惑：
回覆刪除(1) 日常用語中單字一個「房」，極少指廚房，所以其他房如書房睡房中會放刀，真唔真？抑或係阿張想借機炫耀珍藏的十字軍刀？或係你就簡成誇？否則阿張唔似一般正常人。
正經問題：
(2) 「告訴一個地理不合格的學生, 他的地理不合格, 這種行為對於改善對方的地理知識並無幫助」，看似有理，但背後是否意味「叫墮後者面對現實或者知道真相，是無用的」，抑或「批評應要委婉，不要傷人感情」？後者是常識，似乎毋須Willsin哥發現或者教人花言巧語的技術，所以，其實那個引言可如何深化它的意義？可否再發揮一下？
(3)「問題並不是最後一條稻草來自哪裡」，所以循著意識的本源，剖開「被趕絕的心理結構」，此舉拍爛手掌，然而，下一步會是什麼？遏抑、殲滅？抑或是轉化這些「東西」成為生活意義的資源？(如是，這不就是我早前提及的化污染為清淨的「轉識成智」的起步嗎？最終要能將垃圾循環再造成為有建設的新資。)Willsin哥這點請多講，唔好收收埋埋。
Gwai,
回覆刪除1. 的確是睡房, 又的確放了刀. 那把刀有手掌般長, 放在皮套裡, 有點新彊刀的味道. 未出鞘. 但拿出來肯定不是為了炫耀.
2. 有關地理科不合格的問題: 對受精神困擾者說話, 要順著對方的脈絡開解, 大多時間要聆聽; 不能處處以邏輯一致性質問之.
-- 當然, 有道之士當然可以在緊要關頭大刀闊斧殺落去, 重擊其無明. 但我沒有這種眼力和智慧.
3. 沒有下一步了. 能夠自見己過, 不苟且於他人的對錯, 已經功德無量, 與道相當.
willsin
兩個大男人竟然處理得咁好, 佩服.
回覆刪除很喜歡這篇文章, 的確, 有時候甚麼邏輯呀理由呀是不管用的.
f
willsin,
回覆刪除1. 新疆刀連鞘成一套，算是別類收藏品了，怪不得阿張收係私房內。
2. 原來是強調聆聽，其為輔導技巧的一種，我完全同意。但回看正文，似乎一直係你同林仔講野多，目的似試圖轉移阿張的屈憤，然後令他「忘記」；聆聽似乎沒真正實行，亦未有透過聆聽而誘導阿張將屈辱宣洩出來，然後接受這種憤慨的合理性，更遑論將「被趕絕的心理結構」呈現出來，叫苦主自覺、直視這種深沉意識，再予以處理、轉化。另，你說「重擊其無明」，依我愚見，無明是不能被重擊或者打倒的，因無明同時是生機所在。涅槃與無明並非是種神魔爭戰的二元對立，佛家不會同意這種觀點的。當然，「重擊說」可能只係你一時順口，不過係借禪宗當頭棒喝的喻意，所以我倆亦不必就這個修辭糾纏下去，除非你真係指擊倒、殲滅的意思。
3. 「能夠自見己過，不苟且於他人的對錯」，我同意，如果負面情緒是因於己過，則懺悔，可直視自身人性(最深沉的心理/意識結構)的幽暗處，然後改過；但請留意，負面情緒的出現可以跟己過完全無關，例如無故受強權欺凌、歧視、食死貓、惹小人妒忌攻擊等等屈辱，全是無妄之災，但又無力解決，日久情緒鬱積到潛意識去，人都發癲，這種「被趕絕的心理結構」，是難以每次都當沒事發生、算數，或者「多點運動，看看天上美麗的雲」等轉移視線的心理勸詞就可以疏解的。求權、名、利、色等活動充斥成人世界，潔身自愛者也會被有心人屈害的，一如冤獄，無從昭雪，無從消滅，煩惱只有轉化一途。此所以從阿張的個案，我又提到轉識成智，那根本是現實的一個逼切問題。(就算阿張唔係受屈，以上難題仍然重要。)
唔好意思，我又講多左兩句。
但我很清楚, 張最需要的並不是這些.
回覆刪除那老張需要的是??
Gwai, 你在第三點說得很好. 沒有多說.
回覆刪除Simon, 張也許需要一個女人, 也許需要養一隻龜, 或者一隻狗. 或許他出外走一走會更好. 他最需要的, 他都不會做的.
willsin
willsin,
回覆刪除可能我沒自覺地把他神化；但我有自筧地把他撚化。
//張也許需要一個女人
回覆刪除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