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me

菲律賓旅行團遭挾持殺戮事件, 令人感到悲哀, 大家亦對菲警的無能感到憤怒.

BBC 訪問了一位反恐專家 Charles Shoebridge, 寫了篇 Ten Things the Manlia Police Did Wrong, Shoebridge 說這些警察其實已經很有勇氣, 夠膽在黑暗中爬進危機重重的車廂裡面. 雖然後來聽到鎗聲大家雞咁腳走, 但是換著是你是我, 何嘗不會 run for our lives?

聽說在 facebook 上有相片傳閱, 有其中一個菲警甚至連鎗都沒有, 祇係搵隻手扮鎗, 然後用另一隻手托住, 就這樣魚目混珠, 在旅遊巴旁邊團團轉了.

這批菲警當然完全不是我們心目中的突擊隊的形象, 他們只是平常人, 街人. 聽說, 在菲律賓綁票和挾持人質並不罕見, 大家奇怪既然這種事常常發生, 為甚麼他們做得那麼不專業? -- 會不會正是因為常常發生, 所以他們才用街市式的標準來處理?

看量子的思想花園, 他懷疑當地的狙擊手之所以沒有下殺手, 是乃念大家是同僚, 或者都相信對方可能是無辜被革職的. 所以才有留手?

菲律賓總統阿奎諾三世講野時常帶著半個笑容, 令人覺得有點荒謬. 另外他又譴責傳媒放料給門多薩, 俾佢在電視看到警方的部署 -- 問題是當地警方其實沒有甚麼部署可言, 正如 Shoebridge 說, 他們祇像一班想破壞旅遊巴的烏合之眾, 而且菲警在巴士內擲催淚彈也令人大惑不解, 門多薩死到臨頭, 唔通因為要捽眼所以會停止開鎗乎? 大家受催哭氣體影響, 警察又如何分辨誰是壞蛋誰是人質?

看小奧斯陸, 他說問題是菲律賓社會的整體水平不高, 在他那邊看到一張照片, 是一群女學生在殘破的康泰旅巴前面笑著取景留念, 這在我們而言是難以想像, 但我也看過有些菲律賓的警察, 也會這樣攞景的, 在哪裡見過, 已經忘記了.

不是今天

想剪腳甲, 打開報紙, 鋪好在地上, 找指甲鉗, 找了半天, 翻箱倒籠. 找不到.

賭氣, 不想放棄, 把剛才拉開過的抽屜再拉出來, 再翻一遍已經熟悉的盒子, 文具, 電芯, 再翻再翻. 翻到最後只是剩低一道氣, 一個惱熱的頭臚, 還有在地上嘲笑著你的報紙.

想做一件事而做不到, 半路中途, 好像世界忽然離棄了你, 你想大力把報紙扭成一團, 但你對於這種發泄有太豐富的經驗, 你把報紙撕爛扭成一團之後, 這個團狀的物體仍然會在垃圾桶裡笑你的. (那時, 你將面對一個更加破毀的世界.)

你對自己的狀況悲哭不得, 感到人生是一個失敗. 因為找不到指甲鉗而失敗尤其可笑. 你因而聯想起身邊那群看不起你的朋友, 他們沒有說出口, 甚至偶然還故作關心或尊重, 你對於他們的這種施捨一般都是報以不成比例的感激及微笑, 你感到你和他們根本是活在不同的星球; 你不比他們差, 但他們的人生一帆風順, 而你的世界呢, 卻甚麼都跟你作對. 你知道沒可能贏了, 但又不想死. 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諒眼前的報紙, 把它從地上拾起來摺疊整齊放回雪櫃旁邊的隙縫. 你也要原諒那個反叛的指甲鉗, 做不到也沒有辦法, 你要承認自己的限制.

或許有一日你會找到指甲鉗的, 或許, 或許你甚麼都不幹, 就是花下半生來找它也在所不惜. 但你真是沒有這種氣力, 你幻想有一天你會正氣凛然地把指甲鉗從紙堆中翻出來, 然後把它放好在桌子上, 曉以大義, 既往不咎, 並告訴它你不是它想像中的笨蛋. 並希望它通知全世界這個消息.

但那不是在今天,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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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飛飛兒, 出家尤好
與爾同袍, 佛也被惱

- 龔開<宋江三十六人畫贊>談魯智深

賣淫倫理學

最近在寫一篇有關賣淫的倫理學的文章, 也因而想多一點有關性和社會的關係. 有一些問題, 總是讓人難以理解:

1. 我們都知道美好的人生需要有朋友, 有良好的家庭關係, 有真切的反省, 乃至於有一點兒的成就. 原則上我可以再加一點這些或那些的原素, 例如尼采會認為沒有音樂的生命是難以想的.

但我想問, 有良好的性生活又是否其中一個條件? 甚至是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2.大家都知道婚姻除了是愛情的墳墓之外, 也是性生活的墳墓. 理由好簡單, 假如你吃了十年的漢堡包的話, 你應該不會對漢堡包有任何幻想的了. 兩夫妻如果因為性生活的枯淡而出現問題的話, 我們的社會基本上會鼓勵他們去找輔導員, 然後再教育他們怎樣欣賞對方等等. ── 這就好像教育麥當勞先生去欣賞漢堡包一樣, 「你重新再去感受下它的洋蔥味啦, 你感受不到是你有問題勒…」

假如有良好的性生活是促進美好人生的重要元素的話, 而假如很多人結了婚廿多年亦無意因性的枯淡而離婚的話, 對此困局的其中一個出路就應該是召妓了.

3. 婚姻及嫖妓活動都是美好人生的重要元素, 但是社會祇選擇對婚姻的神聖和美好不斷地歌頌; 而社會的保守勢力卻往往對淫業大加鞭撻, 致使嫖客和性工作者都被推向社會的邊緣, 妓院像老人院一樣被推向目所不見之處. 諷刺的是: 婚姻是令性僵化的建制; 淫業則是把性活化的建制. 可是這麼多年來, 後者被看成魔鬼, 前者則是永不衰落的天使, 這, 應該是我們社會的一種集體的自我欺騙吧.

富國仁心

外遊回來, 腦袋一遍混亂. 身軀仍然傭懶, 睇報紙, 卻甚麼都想加把咀:

1. 本地富豪, 說要回饋社會, 說自己的基金有很多很多錢, 拿出來做善事. 唉呀. 李生, 做好事唔使話俾人知, 耶穌說寡婦有五個錢捐左四個, 比起那個捐大把錢的富人好, 他在說你麼?

2. 有錢人施捨俾社會, 有何功德? 梁武帝這樣問達摩, 達摩說實無功德. 開口閉口都是錢、數字. 有錢人要上天堂, 真是難過駱駝穿針. (學者亦然)

3. 報紙訪問自由黨田北神: 「他認為社會之所以充滿仇商情緒，除了工商業界本身只是為了賺取最大的營利，欠缺社會責任，亦與基層市民學歷低，欠缺競爭力有關.」

4. 神哥真是一語中的. 社會仇富, 問題不(單)在有錢人, 而是在於窮人. 是基層市民沒有將自己打磨成適合富人賺錢的模型, 所以生存不到, 所以才鬧人.

5. 在香港的商業倫理應該點講呢? 歡樂滿東華? 仁濟籌款夜? 將做善事變成有錢人的嘉年華? 或者, 參加商界展愛心行動, 叫班員工星期六去水塘植樹? 行公益金? 請幾個殘障人士行行企企?

6. 神哥話要推動工商界「合情合理」的營商文化. 即是話賺錢先至係道理, 商人之履行社會責任, 是屬於感情的範疇. 唔係話應該要點, 而祇係我地班人心地好, 心腸軟, 見你班窮人咁可憐, 姑且培訓下你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