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9日 星期二

性的白色恐怖

青年非法性交判感化 女友上載親密照揭發
【明報專訊】12歲女童在網誌上載與17歲男友的露背接吻照,被社工揭發二人偷嘗禁果。男友早前被裁定一項與13歲以下女童非法性交罪成,昨被判感化18個月。辯方律師求情指被告在事件中最大的責任,是沒有拒絕女童主動提出性交之要求。(2010年6月29日)
我愈來愈難明白香港的學校社工,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社工揭發學生進行性行為, 他們知不知道專業操守為何物? 當所有學校社工都變成差佬條針的話, 你日日返工只不過是在做無間道, 二五仔. 用警力來維護香港青少年的性純潔. 明明大家都已經知道性交是一回乜野既事, 你偏偏要把頭藏在沙堆裡面, 見一鑊告一鑊, 誓要把所有同靚妹做愛的靚仔都拉哂去坐監, 咁就係一個負責任的社工!

你有無諗過靚妹仔搵你傾訴時 (not the above case), 是表達了一種對你的信任, 一種很難得的對制度的信任. 你的責任是讓她們成長, 聽她們的心聲, 幫她們保守秘密, 並且在她們有需要的時候提供避孕措施的支援. 面對現實啦, 靚仔靚妹都係人黎架, 佢地的身體, 佢地都有權決定點用. 社工要做的是輔導, 輔助, 讓她們明白怎樣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 進行負責的性行為 (if they so choose).

在歐洲很多的國家, 例如荷蘭, 芬蘭, 意大利, 德國等, 已經不會對十幾歲的少男少女之間的性行為進行法律的檢控和控制, 在那裡, 年輕人不是一個社會問題, 而是社會的 asset; 相對於美國和香港, 這些好以刑罰和禁慾來處理青少年性生活的地方, 歐洲國家的青年人懷孕墮胎乃至染上性病的比例都低很多. 年輕人在那裡受尊重, 而性是一種快樂的自然的經驗, 不是惡名昭著的洪水猛獸.

最重要的是: 在歐洲諸國, 青少年的性教育政策極少受宗教團體的影響. 青少年是要保護的對象, 而不是你捉姦在床和收監的對象.

2010年6月23日 星期三

Sub specie aeterni

看著螞蟻從桌子的一端爬到另一端, 在我眼裡祇是咫尺間的距離而已. 在螞蟻而言這卻也是千山萬水. 哪一個才是實際的距離呢? 看你爬行的速度有幾快? 看你從多高多遠的角度看?

昨晚上一個碩士課, 有同學做安樂死的報告, 坐上有另一個同學評論的時候卻談起他母親的遽然逝世, 說到感觸的時候幾近嗚咽. 來上碩士課的都是大人, 對他們說甚麼大道理都是有點多餘, 我其實不喜歡同學的討論變得那麼切身, 不懂得 Detach & Rational 的遊戲規則. (雖然 Kierkeggard 說 subjectivity才是真理.)

我想起的是今日吾軀歸故土, 他朝君體也相同. 二十年後三十年後, 我們大家都要走人了, 那你和今天離世的母親的距離又有多遠呢? 在你而言是一萬零九百幾個朝朝暮暮, 但二三十年從宇宙億萬年歷史的角度看卻又短如瞬間.

有時看些歷史的紀錄片, 或清末時代的照片, 看見那時的社會都像今天一樣人頭湧湧, 看著天真的樸拙的面容, 想起無論老幼, 這一代人都已經全部走人了, 煙消雲散, 不留痕跡.

五分鐘和二十年相比, 螞蟻和人相比, 瞬間可以是一眨眼的時間, 瞬間也可以是一整個世紀. 哲學家有個用語叫做從永恆的觀點看, 維根斯坦好像也有提起過的, 但實際的意思是甚麼, 恐怕已經忘掉了 (或者根本從來沒有明白過).

2010年6月21日 星期一

李剛治港

坦白從寬, 我其實唔係好清楚政府的超錯方案有甚麼內容. 君不見鬍鬚曾俾市民問佢方案有乜特別, 佢一樣口啞啞, 最後只能話多謝你既大聲.

我同所有香港人一樣, 討厭功能組別, 而超錯方案無講清楚幾時取消功能組別, 所以我不支持這個爛方案.

民主黨最近講的甚麼一人兩票區議會乜七方案, 我同樣唔知佢講乜. 同大家一樣, 我最近只是忙睇波, 訓都唔夠訓, 你仲叫我諗的咁深既普選區議會一人兩票乜乜物, 你玩我咩? 我連區議會原來仲存在都唔記得左啦?

最近當奴曾雖然約左余若薇上電視辯論, 仲有電視直播, 但係我最關心既都係之後阿根廷對南韓場波咋. 大佬, 好做唔做, 趁世界盃攪的咁複雜既民主路線表決, 政府擺明利用緊我們的繁忙及無知啦.

不過, 雖然唔得閒, 但係成日都聽到李剛個名, 佢一出聲話民主黨個方案有得諗, 成班民建聯呀鄭耀棠呀之類, 即刻收哂皮. 呢班友, 你叫佢勃起就勃起, 叫佢收皮就收皮, 真係香港之福.

李剛治港, 民主黨治港, 都幾好, 剩係無左 dignity 啫.

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足球與思想控制

從前的農奴, 天天辛勞耕作, 仍朝不保夕, 因為賺回來的錢, 都給上繳貴族和皇室. 但是, 這種長期的剝削不能維持很久, 你不給農奴喘息, 農奴們也有反抗的一天. 於是貴族們找人來演馬戲, 幾年一次, 娛樂一下大家. 農奴們樂得生活有所期待, 在沒有馬戲的日子也甘心為奴為僕.

今天我們要看馬戲, 當然要額外俾錢給有線, 簽兩年約; 而且訊號時斷時續, 情況在公共屋村尤為嚴重. 但都無所謂, 有得睇總好過無.

馬戲班的演員個個穿著Adidas, Nike, 幾乎沒有第三個牌子; 四年一次, 日看夜看, 閉上眼都是McDonalds、可口可樂的標誌. 聞說荷蘭的女球迷穿了橙色連身裙, 但上面有個小到難以看見的啤酒牌子, 因而被監禁和檢控. 她們的罪名是非法宣傳. 足協說 Budweiser 才是今屆世界盃的唯一啤酒贊助商.

他們要控制所有訊息. 要你閉上眼想起美斯、朗尼的時候也要想起Adidas. 足球已經不再是足球、運動也不是簡單的運動. 這個配合得天衣無逢的陰謀, 連偉大領袖金正日都沒有發現出來.

還是索馬里的伊斯蘭民兵組織說得對, 這些球賽都在荼毒我們, 令人瘋狂雀躍搖頭擺腦, 那是失去自我的一種象徵. 問題是反抗應該從哪裡開始? 若果看過球賽的人都要被鞭打和鎗斃, 會不會令你的真理更加曲高和寡? 農奴就是農奴, 不讓他們看馬戲喝可樂, 那是不成的.

2010年6月13日 星期日

世界盃與社會公義

小時候, 一家八口住在二百幾尺公屋, 屋的意思就是一個長方形, 放兩張轆架床可以訓四五個人, 另外一張長椅晚上展開變床. 我年齡最少, 在廳中間睡帆布床. 父親下班的時候往往都是夜晚, 大家睡了, 烏燈黑火.

但是踢世界盃的日子呢, 雖然都是烏燈黑火, 但父親回來後會開了電視, 細細聲看轉播, 我們有些醒來的便坐在床上看, 電視很小, 但氣氛很好.

那時雖然經濟環境不好, 但是一條巷幾十戶人家, 不少都在半夜裡起來看足球的.

幾十年過去了, 現在社會應該比從前進步了吧? 但看足球的權利呢, 窮人卻未必享受得到.

--- 不一定是窮人, 家裡沒有裝有線的, 沒有高清電視的, 就不能看了. 貧窮如海地, 只要有台電視, 大家還可以圍在電視機前面睇波. 在大陸也有中央台轉播, 唯獨是香港人呢, 卻非幫襯有線不可. 不然, 可以選擇上網看 (要有電腦, 有寬頻, 有台不太差的顯示屏), 或者半夜三更到商場睇 (如果有)...

香港的堅尼系數榮登世界第一, 貧富懸殊的程度逐年加劇. 百萬美元存戶的比例全球第二高, 有錢人的家中的電視愈來愈大, 愈變愈清, 加上環迴立體聲, 安坐家中睇波, 不單止連球迷件衫都映得很細緻, 喇叭聲也可以在後面出來, 現場一樣.

不過, 如果無錢添置這些幾十萬的視聽器材, 或者比不起二百幾蚊廿四個月的合約, 你祇能夠在無線新聞上睇球員硬照, 或者是電腦動畫版的精華片段, 看這些動畫精華,球員個個面目模糊, 動作生硬 但是他帶波幾多米, 射球時足球向那個方向飛, 都用卡通箭咀顯示得一清二楚. 這看在窮人眼裡, 到底是諷刺還是安慰呢?

2010年6月9日 星期三

雞之喜悅

前陣子上應用倫理學課, 我好像對學生說, 懷孕早期的胎兒比一隻成熟的雞低等. 可惜不少人祇懂得努力反對墮胎 (在美國甚至有人將自己個名改為 ProLife), 卻對雞場的惡劣環境視而不見, 吃雞不眨眼. 這, 我說, 是雙重標準, 是不一致.

然後有學生問我, 怎麼可以知道雞的意識狀態是怎樣? (注意, 他不是問我怎麼肯定雞會痛, 這個比較易答.)然後我有點口啞啞. 我雖然知道早期的人類胎兒的腦部未曾發育,可以說它沒有意識. 但雞的腦部結構是怎樣, 我卻一竅不通.

今天讀到這則新聞, 說英國有人養雞做寵物, 當雞隻的腳受傷時, 她毫擲兩萬幾蚊醫隻雞腳, 又說可以感受到雞仔的寂寞, 及它受傷後的抑鬱. 真是一個很可愛的故事, 雖然我都仍然唔知道雞仔個腦部結構係點.

睇下這幅圖, 個女主人笑得幾甜!

2010年6月5日 星期六

不可不看:打擂台



一向不喜歡電影人將功夫同民族大義扯上關係, 這種電影簡單講就是一種精神自瀆. 你覺得自己不如別人, 或別的民族欠了你, 就拍套戲講中國人單拖都揪低鬼佬日本仔. "在幻想裡面打低人", 這既不健康, 亦是弱者的心態作祟.

亦都不喜歡星爺式的武學奇材橋段, 主角往往身懷絕技高人一等, 表面上雖然給人欺負, 變成地底泥, 但卻總可以一鑊過透過某的剌激, 短時間超越哂所有人. 這種心態其實同心思思買六合彩的心態無甚分別, 一鋪番本, 贏突.

回歸現實, 回歸到一個沒有超級英雄, 也沒有絕對的壞蛋的世界.
回歸, 回歸到老戲骨, 硬橋硬馬, 真材實料的對打.

泰迪羅賓絕對是驚喜, 龜仙人式的佻皮, 爽快的粗口. 陳觀泰, Teddy, 同梁小龍上夜總會 Mark 阿嬸, 一齊唱大內群英(?)的一幕, 真係笑到腰都彎埋. 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地道幽默, 令人笑得開懷的港產電影了.

(唔知套戲捱到幾耐, 奉勸大家要看趁早.)

2010年6月4日 星期五

六四形而上學

六四是一組數字, 但也不單是一組數字. 它起碼不能同八九連在一起.

其實在某些平台, 六同四已經是兩個不能並排的數字了. 假如有人斗膽將八九同六四並排的話, 他簡直是大逆不道了.

六四是一個歷史事件麼? 但它不像其他的歷史事件, 因為它是不能說不能談的歷史事件. 六四好比一個封鎖在牢籠的怪物. 它的中心點是沈默的, 四周卻甚囂嚷.

六四本質上就是一種言說與非言說的角力. 當權者要所有人在六四當日, 像在平常日子一樣生活, 不能異說異動. 這種對平常活動的要求, 本身就是一種很特殊的壓制形式.

因為當權者有這種敏感的神經, 像人的大腦一樣, 這個信息會傳遍身體的各個部份, 中國雖然幅員遼闊, 但在每個省每個縣每條街道, 都有管治者自動自覺的執行封鎖六四的任務, 正如中文大學的管理層一樣, 他們都是這個巨大的管治神經的一部份.

中大管理層封鎖民主女神像, 可以比喻為一種不隨意肌的活動. 它本質上並不需要中央直接下達命令, 它祇是一種存在的慣性. 可見政治並不是外在的公文往來那般簡單, 它也是一種潛意識的活動, 主宰著所有人的命運.

六四是一個 Paradox, 它既是歷史的一部份, 也活在今天, 明天, 和以後. 透過二十多年來的抗爭, 我們不斷地餵飼著它, 豐富它的內涵. 真正不能忘掉六四的其實是當權者自己, 正是因為它的封鎖, 才逼使大家, 年復一年地, 更新六四, 回憶六四.

2010年6月2日 星期三

濕碎憤怒

最近好忙, 沒時間在這裡寫東西. 但在報紙上看到民協基哥的偉論, 真是令我感到, 無言以對.
(明報) 6月2日

對於政府連日行動,民協馮檢基認為,中聯辦副主任李剛日前與身兼支聯會核心的普選聯成員會面,意味中央已與支聯會成員非正式解凍,日前食環署及警方沒收民主女神像,只是「好濕碎」,「是擦槍走火、技術性問題」,而非原則性打壓,禁止市民悼念六四。

馮檢基認為,政改與六四是兩回事,現時政府亦非原則性打壓六四,故事件不會影響民協對政改的立場。他強調民協對警方沒收民主女神像感到憤怒,但由於政府並無拒絕借出維園,或禁止舉辦六四悼念活動,相信並非要打壓。

牆頭草, 面面俱圓, 又話憤怒, 又話濕碎. 中聯辦循例同你見下面, 就忙著幫人解話.
"非正式解凍"? 你基哥要攀附是你的事, 中央還未平反六四, 沒有結束一黨專政, 支聯會甚麼時候忽然同中央"解凍"了?
民協玩政治玩了幾十年, 基哥一直都像似有若無的邊緣人, 支持你的街坊都七入十歲了, 幾十年都攪唔清楚你想點, 無原則, 無理念, 咁樣攪落去, 莫講話衝出深水埗, 衝出鴨寮街都有的勉強.